27歲了,第一次乘飛機去遠方,感慨良多,神游過后神思清朗,從乘務(wù)員那里借了支筆,拿出餐巾紙,草草記下。
爸爸說十幾年前從家到新疆坐火車要七天七夜,現(xiàn)在從北京到烏魯木齊,距離增加了一半,時間卻只有7個小時的一半。
這幾天,有很多人離開了北京。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會離開,或者,被離開。在我的心中,一直有一個遠方。在我還很小,以為遠方就是村子里的十字路口,頂多也就是河對岸的山的時候,我就想去遠方。其實從空間上來說,北京并不遠,從我家鄉(xiāng)的鎮(zhèn)子上出發(fā)到我省甘肅的另一端嘉酒敦煌和到北京的時間距離是差不多的。
我去了很多比北京更遠的地方,但都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。我之所以能在北京待這么久,因為作為一個和大多數(shù)人不怎么一樣的人,沒有多少人覺得我不正常。我想這就是北京對我的全部意義,在這里我可以正常地做一個神經(jīng)病。
飛機緩緩升起,看到人群聚集的社區(qū)。從高處看,似乎有一種狼藉的感覺,但在越升越高之后,只能看得見河流和山谷。在更高處,云霧從地面騰起,路徑從空中穿過,千里江山盡收眼底,頗有一種萬類霜天競自由之感。
山巒和河谷,高高低低明明暗暗,同一片區(qū)域,高處陽光普照,地處陰暗清冷,我忽然覺得,普天之下,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黑暗。那些高高聳起的山峰,享足了陽光和雨露。
我忽然想到了人類。當洪水和泥濘來臨的時候,那些站在高處的人們,他們從來都不用擔(dān)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