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《大學·中庸》,想起中學時期語文課學習文言文的時光,竟有一些懷念。
不讀文言文好些年了,翻動書頁的時候,有些恍惚,簌簌地,像時光在指尖躍動。很少刻意去記住什么,讀書也是,將看過的東西講出來,于我是一件難事,不論是書籍還是電影還是其他的什么。然而不知是上天的眷顧還是純屬自我感覺,那些我不曾記得記住過的東西,很多時候并沒有消失無痕,反而像潛藏在腦海中,不曾離我遠去。不經(jīng)意間,會想起。從不追尋,卻潛移默化般影響和改變著我。
讀《大學·中庸》,合上書本,回想起來,能說出來的實在寥寥:德、善、誠、道、孝、學、慎獨、君子……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字詞。
“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”這句話這回卻意外地讓我心向往之,再次翻閱的時候,總不自覺地去重溫它。倒也沒有一字一句刻意去記,大致的意思卻留在了心里。譯文是:君子尊崇道德又追求學問。很簡短的一句話,湮沒在整本書數(shù)不盡的道理和哲思中,甚至是不起眼的,卻真正觸動了我。因為一句話,反觀自我,覺得自己實在沒達到君子的境界,而且相距甚遠。于我而言,尊崇道德一直以來也算是自我信條,不敢說自己道德多么高尚,卻也不敢對美好的德行有所褻瀆。君子、圣人這些,從來不是我的目標,想來自己也就是平凡人,甚至是俗人,沒什么遠大的追求,建功立業(yè)、保家衛(wèi)國、名垂千古這樣的志向,從來不曾想過,也不想去想。功名利祿,都是身外之物,做想做的事,過想過的生活,不過分奢求什么,也不甘于平庸無趣,平淡充實足夠。在追求學問方面,不禁慚愧,對學問的追求有些過于隨性了。不論是學生時代還是現(xiàn)在,常常是想讀的就多讀,喜歡的就偏愛,沒什么興趣的就少讀或者干脆不讀,難免知識面過于狹隘了?,F(xiàn)在想來,實在是非常慚愧。
求學問應該和尊崇道德一樣,從態(tài)度上重視和尊崇,不一定非要讀到才高八斗、學富五車,起碼應該多讀各種好書,不拘泥。
能不能成為君子或者圣人不重要,尊崇道德和追求學問卻是人生的真諦。